ʜᴀ͟ᴘ͟ᴘ͟ʏ ᴇᴠᴇʀʏᴅᴀʏ̆̈

月下虫鸣夜鸟梦

*abo设定,私设omega稀少,政府会强制要求优质alpha与优质omega结合

*张旸x李奕谆(奶油味alpha x 白葡萄酒味omega)

  胡宇桐x田鸿杰(湿土味alpha x 蜂蜜味omega)

*非常规先婚后爱,全文7000+

*宇宙鸿荒提及不多,属于指引者

  

  

  

  

  

  

01


  当胡宇桐打开家门看到一只乖巧坐在门口楼梯上的张旸时,立马把门关上了。就他妈和做梦一样。再开门,张旸已经从楼梯走到了他们家门前,眨着眼看他。

  


  对,就是他们家,屋里还散发着一股属于另一位成年没过几年的小朋友的蜂蜜味。这位名叫田鸿杰的小朋友热情好客地把张旸请进来了。胡宇桐搂住田鸿杰的腰,往自己身边一带。田鸿杰的腺体又开始微微发烫了。

  


  就是这个时候,张旸开口叙述了自己的悲惨未来:“昨晚收到一条短信,国家让我半个月后去和一个omega结婚。”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呆在角落里,声音低闷地从两膝之间传出来。

  


  “那不是挺好吗?现在omega那么少,”胡宇桐又看了眼被搂住的田鸿杰,“说不定还能遇到真爱。”结果是被田鸿杰很痛但造不成伤亡地打了打了一拳。

  


  “你不懂,我已经遇到了我的soulmate了,怎么可能再和其他人结婚啊?”

  


  这回轮到胡宇桐和田鸿杰震惊,这人什么时候遇到了灵魂伴侣,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张旸准确接收到了两个人的疑问信号,一字一字地解释:“就是昨晚那个,小熊让我们去给捧场的,好兄弟。”


  

  小熊就是田鸿杰,而心动对象叫李奕谆。

  


  田鸿杰昨天下午兴致勃勃地拿着票来找胡宇桐说给自家兄弟捧场,还捎上了在一旁犯困的张旸。张旸一开始是真不想去,他之前去过这酒吧,里面的乐队极其不得劲,吉他都弹错好几个音,主唱的调跑得也厉害。无趣。


  

  他点了一杯马天尼,手撑着头倚在吧台上。同来的小情侣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酒吧里各色各样浅淡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炸鼻子。张旸心里想着混酒吧的人就不能买个好点的抑制贴,也不至于蹦到一半发现自己抑制贴都不知道掉在哪。

  


  直到贝斯的声音响起他才终于恢复正常状态。现在是乐队表演的时间,在众多配置差劲的设备与能力中,贝斯手真是出类拔萃。

  


  张旸浑身细胞都要被炸开,随着贝斯的旋律飘散在空中,酒吧里众人的信息素味道更加浓郁了,他恍惚间听到有人在高声喊着:“小智炸场子!”

  


  太契合了,张旸自己也是玩音乐的,贝斯手与他的适配度可达百分之八九十。他视力不太好,眯着眼往台上望,这家酒吧灯光向来是冲着照瞎人眼去的,但还是叫他准确地锁定了自己的目标。


  

  其实很难不注意到,贝斯手穿的像误入狼窟的未成年,阔腿牛仔裤再搭个白T渐变蓝衬衫,偏偏手里的音乐又那么有灵魂,像是要把张旸给烫穿,叫他整个人都颤栗,心脏被完整妥帖地熨过一般。聚光灯这一刻专为贝斯手亮起。

  


  等乐队表演完了张旸便直奔贝斯手退场的方向,在边角的座位发现了落单的人。他本想直接过去,最终还是选择端了一杯马天尼才在贝斯手对面落座。


  

  值得一提的是感谢刚才在张旸旁边一直大吼着打call的大哥,他愣是在完全没卡住节拍点的情况下把乐队里每个人的名字都报了三遍以上。硬是让张旸记住了他的心动对象的名字——李奕谆,别名小智。

  


  此刻李奕谆正喝着自带的矿泉水,悠哉悠哉地晃腿,一个陌生人过来说要请他喝一杯马天尼。

  


  陌生人完全没敢看他,自顾自地介绍说自己叫张旸,很喜欢他的演出,也很喜欢他,很想和他在一起……


  

  张旸?这名字对李奕谆来说还算比较耳熟,前不久陆陆续续地听到了这人所在的乐队的现场版,的确有带给他惊艳,据说是个极品Alpha。只可惜张旸比自己还要小上那么一两岁,也并非是心目中可爱的弟弟形象,还是不合适。

  


  李奕谆把马天尼端过来,直视张旸的眼睛,小分子在二人之间噼啪爆炸:“弟弟,没人教过你酒吧里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乱喝吗?”

  


  张旸没想到他们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愣了两秒后果断从椅子上弹起,站到李奕谆身边一字一字地回答:“我们现在不是陌生人了,小智,我要追你。”


  

  有趣。李奕谆不急不缓地站起,面对着张旸,猛地向他靠近,一伸手揭掉了张旸的抑制贴。腺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信息素张牙舞爪地宣誓着自己alpha的身份。李奕谆凑近他的腺体轻嗅了一下,随即低声笑起来。于是张旸本能地想往后倾,李奕谆赶在他动作之前伏在他耳边说:“而且啊弟弟,我不喜欢太甜的alpha。”

  


  张旸的身体迅速僵住,李奕谆笑得像偷腥的小狐狸,退回安全距离后朝他伸出手:“但很高兴认识你。”紧接着收回手,好似本来就没打算等张旸的回应,抛着矿泉水瓶扬长而去。


  

  靠。这分明就是在嘲讽自己的味道。张旸身为一个SSS级别的alpha,信息素却是能腻死人的奶油味。他泄恨般踢了脚墙面,目光死死地盯着李奕谆的背影——等着吧,总有一天你身上会沾满这个气味的。


  

  可惜张旸还没实现让他的小智沾染上哪怕丁点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就被政府勒令结婚了。而他甚至完全没见过自己的这位婚姻合作伙伴,唯一的已知点是这人是个男性omega。

 


  

02


  没事,还有半个月时间,只要在这之前让李奕谆答应在一起,张旸立马与他私奔。他心里做好打算,要是最终还得和陌生的omega结合,那就丢一管抑制剂给那人,自己睡一觉以后第一晚就过去了。

  


  于是张旸每晚都来酒吧里堵人,连等了三个晚上都见不着人,第四天他实在是不想喝特调酒了,带着瓶矿泉水就落座于酒吧最角落。他靠在沙发软垫上,刷着田鸿杰发来的李奕谆大学时的演出视频,不由得感叹贝斯真的是一件性感的乐器。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张旸猛然抬头,他的小贝斯手终于又一次出现在台子上。还是那么的耀眼,周围人大喊着贝斯手的名字,张旸心里突然就被塞得满满当当,是刚开的冰可乐倒入玻璃杯里迅速升起的气泡。


  

  李奕谆很喜欢这首歌的改编,弹的也要更嗨一点。他的目光扫过台下,人们被音乐点燃。很满足很满足,他舌头舔过上唇,又随着音乐律动身体。

  


  或许别人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但一直注视着李奕谆的张旸完全捕捉到了。他灌了一口水,水顺着喉结的滚动落下去。的确,贝斯是一件性感的乐器,现在看起来贝斯的主人也很性感。


  

  要是小智不是一个alpha就好了。张旸如是想,接着扳住了刚下场的李奕谆的肩膀。莫过是张旸的手离抑制贴太近了,李奕谆下意识地钳住这手,使了点巧劲泄了张旸的力道,一扭身反掰过他的小臂。


  

  “怎么是你?”李奕谆语气淡淡的,丝毫没有刚才在舞台上肆意的样子,松开了钳着张旸手腕的手。

  


  “想加你的微信,”张旸就这么直白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我要追你。”他真的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一双黑瞳仁显得顾盼真挚,无辜得像刚跑出森林大雾的小鹿,又像古堡上空盘旋的乌鸦,翅膀沾上水珠。

  


  被人这么一看,李奕谆就受不住了,明明这人说的话离谱至极,他想了想后用食指戳着张旸的肩膀往后推,还是给了答复:“你去找小熊要吧,他有我微信的。”

  


  太犯规了,李奕谆已经离开了有一会,被他食指戳过的地方却还冒着热气,心都要被烫出个洞。欣喜几乎要把张旸淹没,他想他还是能在爱情的海洋里游个泳的。

  


  张旸发了条信息给田鸿杰,两分钟后对面推过来一个微信号以及一条语音消息,点开是胡宇桐警告他下次不许再这么晚打扰小熊。好呕哦。张旸没耐心听完整条语音,给对方发送了好友申请。


  

  李奕谆的微信昵称是“。”,一个简单明了的句号。

  


  

03


  距离收到好友申请的第三天,李奕谆才同意了这份申请。期间田鸿杰发消息来问怎么还没加张旸也被他通通无视。


  

  这三天张旸就和蔫吧了的植物一样,整日整日地缩在床上,戴着他那个黑色眼罩,也不知道睡着没有。田鸿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人,在张旸房门前徘徊几十遍。


  

  胡宇桐拉住他,把头埋在他脖子里深吸了一口甜甜的蜂蜜味,又放出一点湿土味的信息素安抚处于焦躁状态的伴侣:“小智会理张旸的,没那么快而已。”


  

  田鸿杰向来信任胡宇桐,他这么说就有这么说的道理,便停止对李奕谆的消息轰炸了,只给他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李奕谆点开照片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照片里张旸恁高的个子,硬生生把自己团成一团塞进角落里。弟控属性点满的李奕谆还是没忍住,点下了“接受”。


  

  “您好。”李奕谆没打算等对面的回应,手机放在桌面上就溜走了。他回来后界面上只有一个明晃晃的红点标志,点开是一条来自张旸的语音:“我很想你”。

  


  靠。低音炮配上这句话简直要人命,声音振动着空气,李奕谆小半边耳朵都快酥掉。可偏偏他就是能听出张旸对自己一直不肯加他内心的委屈与生气,压抑的奶油味信息素顺着网线仿佛直接喷打在李奕谆脖颈的那一小片皮肤。太过了。

  


  李奕谆盯着两个人的聊天界面,笼统就两句话。他犹豫了三秒还是把自己的微信昵称改成了两个字——哥哥。


  

  他太能看懂张旸是怎样的小孩,现在他赌张旸没有改备注名的习惯。即使是赌输了也不会落入尴尬的境地,李奕谆向来会给自己留后路。

  


  没多久那边就发来一张截图,特意用红笔在“哥哥”这个昵称下面加了线。


  

  李奕谆想到张旸每次给自己发消息的时候都会看到这两个字的内心活动就想笑——臭弟弟果然还是玩不过我。小狐狸的耳朵和尾巴都骄傲地扬起来。


  

  加了微信后两个人其实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张旸坚持每天早上晚上都给他发一句早安晚安,行踪也一一报备。李奕谆有时间就看一眼,给他发句“已阅”,紧接着就能收到一个“青蛙狂舞”的表情包。

  


  弟弟果然还是很可爱的,躺在家里床上的李奕谆如是想。他抬手摁了摁后颈正在散发着好闻的白葡萄酒味的腺体,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酒味熏醉了才会认为张旸可爱。


  

  

04


  前几天晚上张旸所在的乐团有表演,李奕谆没打招呼,一个人偷摸着去看了。舞台上的人把半长的卷发尽可能扎起,手指翻飞,从吉他里出来的音乐像骨骼很轻的翠鸟。很吸引大家的目光。


  

  李奕谆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人曾说过他们俩的音乐互补,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或许他们可以做出很高级的音乐来。

  


  张旸见到李奕谆还是有点惊讶的,随即反应过来:“你特地来看我演出的吗!”他长手长脚的,冲上去抱住了李奕谆。小智总归还是比张旸矮一点,鼻子恰巧就落在肩膀上方,能嗅到因为心情激动而冲破抑制贴的丝丝奶油味。

  


  可李奕谆的发情期本就快到了,一闻到属于顶级alpha的信息素腿便发软,腺体都快要发烫,火焰在体内燃烧,发出嗞嗞的响声。他一把推开了张旸,赶在白葡萄酒味爆发之前冲向了卫生间。

  


  张旸莫名其妙地被推开,看着李奕谆往卫生间的方向冲,直觉性地跟了上去。推开门就看到那人拿着抑制剂往手上扎。他好担心,想把李奕谆拉过来看看到底怎么样。


  

  “别碰我。”李奕谆抬头,张旸通过镜子看见一双发红的眼睛,是森林里被雨水打湿的浆果,娇嫩艳丽。他于是福至心来,好整以暇地抱臂,毫不畏惧地与李奕谆对视:“所以小智哥是omega对吗?你一直在装作alpha是吗?”


  

  他妈的。李奕谆从未如此恨过张旸的直球个性,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被平白地铺开,而他甚至无法装傻,张旸根本没给他当鸵鸟的机会。白葡萄酒味越发浓郁了,体内的信息素与抑制剂做着激烈的争斗。该死的张旸居然还特意放出了点信息素,奶油的甜味仿佛下一秒就要勾出酒香,他快要被强制发情了。

  


  不能这样。玩音乐的人骨子里向来有股傲气,现在它支撑着李奕谆,平日里裹挟在温柔里的锋刃终于出鞘。张旸看样子想来帮他,想给他一个临时标记,可这是帮他还是帮一个即将发情的omega?omega或许需要顶级alpha的帮助,但李奕谆从来不需要张旸的帮助。

  


  “滚。”


  

  李奕谆这么对张旸说,语气是被冻过的冰冷,像十二月份从北方河面砸出的洞掉进河里一样。张旸看着他的背影,整件衬衫都被汗湿,肩胛骨隐隐约约露出个轮廓,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其实张旸也很不舒服,李奕谆定是级别很高的omega,在白葡萄酒味还不大浓郁时就勾得人心痒难耐。但他不敢照李奕谆的话离开,酒吧里鱼龙混杂,李奕谆就相当于香馍馍掉进了狼群。最后他回答:“那我在门口守着,不让别人进来。你就在这呆着,等抑制剂生效再出来找我。”


  

  

05


  自此以后的几天李奕谆再也没理过张旸,他心里还是别扭,换任何一个omega张旸都会选择去帮忙的吧,若不是自己极力拒绝,张旸也会像给其他omega一样给自己一个临时标记吗?

  


  他从前没想过自己会分化成omega,他看过太多的欺凌事件发生在有这种第二性别的人身上,明明人数已经稀少,但惨剧却时有发生。


  

  因此当李奕谆得知自己的分化结果后,几乎没仔细想过就决定要伪装自己的omega身份。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平等的尊重,当年的李奕谆如此想着。


  

  可现在这件事被张旸发现了,他维持已久的假面被撕破,露出一个不自信的脆弱的李奕谆出来。他像风中岌岌可危的火苗,是面对狼群束手无策的动物幼崽。他曾把所有呜咽声拆分入肚,却被一个弟弟看得一清二楚。


  

  李奕谆犹豫许久,在政府给他发来的意愿书上签字,代表着同意与政府为他安排的优质alpha进行结合。他从不做被动者,想要在感情里翻盘,不如直接做出行动。毕竟张旸总不可能在知道自己即将结婚时做些什么。

  


  因此在后台被张旸摁在墙上是一件很意外的事。他双手死死地箍住李奕谆的手腕,凑到人耳边沉着嗓音问:“你为什么要同意去和一个陌生人结合都不愿意看看我?”

  


  李奕谆不知道回答什么好,他猛然想起前几天胡宇桐给自己发的消息,叫自己适当地欲擒故纵。开玩笑,他哪有欲擒故纵过。于是李奕谆散出点白葡萄酒味,勾起嘴角笑:“弟弟,世界上不是每一件事都需要理由的。”

  


  “我喜欢你。”

  


  又来打直球了。电流顺着耳蜗酥麻了全身,李奕谆强撑着:“可我不那么喜欢你呀。”手腕被禁锢的力道突然就松了,张旸低着头愣了几秒,突然冲出去,门被摔得震天响。

  


  这句话的杀伤力真大,张旸心里想着,体会到眼泪聚集的感觉。他难道就没有傲气吗?年轻人第一次把自己的爱完完全全地剖开给心上人,结果是被当头浇了盆冷水。


  

  李奕谆喜欢的人着实有很多,他温暖着身边每一个人,可这里面没有张旸。张旸把爱寄给李奕谆,却无意让风把信件吹跑,他追不上,只得站在原地送它远去。


  

  谁能留住裂缝里的光,谁又能撕裂骨肉之间肆意生长着的爱意。


  

  半个月也快到了,他不是没有第二选择,只是遇到过李奕谆,心里就再也不能被他人填满。张旸对即将与自己结婚的法定伴侣是心存愧疚的。

  


  

06


  他们谁都没想到,法定伴侣居然就是彼此,看着结婚证上紧紧相靠的两个名字以及政府为他们准备的房子,两人久久无言。

  


  最后还是李奕谆打破了沉默:“张旸,挺巧的哈。”意料之中的沉默,张旸略微一点头,侧着身子避开李奕谆进了屋子。


  

  房子是三房两厅的配置,张旸拎着行李入住了较小的房间,把大房间留给了李奕谆,最小的房间用来做音乐室。


  

  但两个人相处得格外尴尬,李奕谆不止一天后悔过当初为什么要说那句话。胡宇桐得知后摊着手说:“看我说什么来着,叫你不要太过地欲擒故纵喽,玩脱了吧?”电话那一头传来小熊的声音,他先是叫胡宇桐别说了,然后带着温温和和的语气告诉李奕谆:“小智哥,你要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就去追张旸吧。他还没放下你。”


  

  他猛然清醒,一直缠绕着他的浓雾在这一刻消散尽,日出在森林里,鸟儿展翅高飞,冷焰火在刹那间燃烧成瑰丽的橙红色。


  

  那便去追吧。李奕谆第一次尝试着放下对自己omega的身份的不满,去爱一个人。


  

  张旸向来很晚回家,他最近在忙自己乐队的新歌,有时候整宿都不回家。但只要他回来,一定会看到家里亮着的一盏灯和蜷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的李奕谆。


  

  有天晚上实在是很晚了,他回来的时候李奕谆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张旸轻手轻脚地挪过去,趴在沙发边看李奕谆。他的卷发不大妥帖,顽固地翘着,一缕还落在脸上。于是张旸便替他拨开,紧接着愣住了。


  

  睡着的李奕谆把所有的情绪都收回,只留下满满的信任,空气中弥漫着平和的白葡萄酒味,昭示着主人内心的愉悦。他喃喃着张旸的名字,把自己缩得更紧了些。


  

  太犯规了。张旸心里萌生出酸涩,一种胀裂的感觉叫嚣着撕开他的心,沿着血流席卷般地占领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在战栗。他牢牢抱起李奕谆,把人抱回了房间,又为他掖好被角。


  

  一个吻落在额头:“明明之前还说没那么喜欢我,那又为什么要给我一种很爱我想和我好好过日子的感觉啊……”


  

  张旸还是很喜欢李奕谆,他告诉自己,就试最后一次。


  

  

07


  本来张旸打算就今天问个明白,打开家门就被满屋子白葡萄酒的信息素炸了个懵。体内奶油味的信息素开始躁动,他必须提前找到李奕谆。


  

  味道最浓的厕所门被反锁住了,张旸在外面大喊着开门,里面却没有一点声响,寂静得像破晓前黑暗的森林。他一脚把门给踹开了,李奕谆正蜷缩在装满冷水的浴缸里打哆嗦,奶油味的信息素差一点就要冲破自己的限制,张旸摆了摆头以便让自己更清醒:“小智!你的抑制剂放在哪里,我帮你拿过来。”


  

  李奕谆像一只翅膀残缺的蝴蝶,努力想要飞起来却又一次次落下,冰水已经不能给予他帮助了,体内的白葡萄酒信息素几乎是在奶油味alpha进门的一瞬间开始狂躁。他要受不住了。


  

  “我早就把抑制剂都丢掉了,现在就…就两个选择。要么你过来标记我,要么你立刻离开这里,让我…嘶…一个人度过。”

  


  张旸愣住了,之前李奕谆让他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现在却主动要求被标记。他在犹豫,万一李奕谆只是因为难挨的发情期而提出这个可能会后悔的请求,那么假使他答应了,不就是害了李奕谆吗?


  

  尽管李奕谆已经被发情热折磨得像一团浆糊了,他也还能分辨出张旸的犹豫,所以最终还是不愿意是吗?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苦闷感:“你觉得…觉得为难就算了,赶快走吧。”


  

  “我不是不愿意标记你,但你意志根本就不清醒,我怕你会后悔……”张旸急忙解释,信息素借着他的慌乱又进一步散发到空气里,他感受到李奕谆骤然加重的呼吸声。


  

  “靠。张旸你给我听着,我被你标记是tm的心甘情愿,老子…唔哈…喜欢你!”李奕谆憋了一口气一连串地讲完这段话,“你要标记就赶紧的!”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那一秒,张旸的牙齿就咬破了李奕谆的腺体,奶油彻彻底底地注入白葡萄酒里。标记时真的很痛,灵魂像被撕开了两半,随即把alpha的信息素融入自己。拆开,搅碎,组合。

  


  但好在是他。李奕谆笑着去吻张旸。是我喜欢的人永久标记了我。


  

  爱意不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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